伸手握住了柳轻音的小手,苏念城听着柳轻音叫着他的名字,也是浑身一震,多久没有这样握着她的手了,多久没有听到她这样亲切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了,很久,很久……久到他都忘记了。
“念城,我错了,念城……”
柳轻音口中含糊不清地喊着,叫得最多的是苏念城的名字,苏念城也是紧紧地守在她的身边,整整五天除了洗漱和上厕所,其他时间都没有离开过,整个人也是变得憔悴了许多。
而在第五天的清晨,柳轻音也是醒了过来,在睁开眼睛的第一眼,就看到了苏念城,眼里顿时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。
“轻音,怎么了?”
见到她的神情明显地不对劲,苏念城也是手掌微微一颤,心中升起一个想法,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有些恐惧。
看着现在的柳轻音,根本就不像是以前的柳轻音,更像是后来经历了亡国之后的她,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她醒来会不会继续折磨自己,会不会继续恨自己?还有,她,为什么会跟着自己回到从前?!
“我没事。”
柳轻音的神色看上去明显就是有事,但是她却是不说,而是只是抬头,定定地望着苏念城,眼角忽然流出了泪水。
泪水在这一刻就像是断了线珠子,不断地流淌而下,怎么都止不住。
“轻音,你……”
苏念城第一次看到柳轻音流泪,一时间也是慌了神,伸出手去接住她的泪水,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湿润抹去。
“对不起,念城,对不起。”
柳轻音忽然大哭了起来,一把紧紧地抱住了苏念城,紧紧地抱住他,好像一放开他人就会不见了一样。
“怎,怎么了……”
这一回倒是轮到苏念城有些茫然了,对不起这三个字,不可能是后来的柳轻音会对他说的,难道这还是以前的柳轻音,只是在发烧中做了噩梦?
想到这里,苏念城也是伸手回抱住了柳轻音,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,安慰着她。
“是不是发烧的时候做什么噩梦了?”
“恩,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”
柳轻音沉默了半晌,忽然点了点头,将脑袋靠在苏念城的胸口,轻声地开口道。
“梦到什么了?”
苏念城下意识地问道。
“梦到我变成一个很坏很坏的人,把你抓起来,废了你的武功,还天天折磨你。”
柳轻音说到这里的时候,泪水又忍不住地流淌而下,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。
“念城,你说我是不是很坏,是不是应该下地狱,你明明什么错都没有,我却要这样折磨你,还给你下毒,最后你终于是被我折磨死了……我,我本应该是如愿的,但是现在却恨死自己了。”
听着柳轻音说出来的话,苏念城也是浑身一震,脸色骤然变化,果然,是她回来了……
“念城,你怎么不说话?”
自言自语了半晌,柳轻音忽然发现了什么,转头对着苏念城开口道。
她现在知道自己的情况,自己是重生了,没有死成,还回到了和苏念城刚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,刚刚自己这样说,如果是以前的苏念城,肯定会笑着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,都不是真的,自己太了解这个人的性格了,他一定是会这样安慰人的,但是现在却是没有。
转头对上苏念城的双眼,柳轻音在其中看到了一丝丝抑制不住的波澜,苏念城的脸色很是苍白,看上去比自己现在大病初愈的脸色也没有好多少。
“我,我也做了一个梦。”
苏念城半晌才缓缓地开口,从喉咙里面发出干涩的声音。
而这一句话,让柳轻音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,心中有个强烈的想法就要破土而出。
“我的梦和你一样,只是我在梦中是被折磨的那个人。”
苏念城苦笑了一声,忽然放开了柳轻音,起身走到了桌前,双手撑着桌面,脸色黯然。
“没想到死了一回,还是回到了起点,如果再选择一次的话,我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解释,要打要杀,随你便吧。”
“念城,我错了,是我错了。”
看来苏念城还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,柳轻音听着他这样的话语,泪水流淌地更加厉害了,直接是光着脚爬下床,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苏念城。
“是我的错,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你用刑,都是我的错,现在反过来,从今天开始我随便你处置。”
柳轻音一边哭着,一边下定了决心,是她不配爱他。
“你都知道了?”
苏念城脸色微变,转头看向柳轻音。
有这样的反应,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已经知道了真相,她的城不是他屠的,她的父母也不是他杀的,一切都不是他所为。
“恩,我知道了。”
柳轻音点了点头,不愿意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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