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文瑞陪着祁子俊在祁氏宗祠外散步。天上乌云密合,周围的景都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。他们沿着祠堂前的青石板路缓缓地走来。
祁子俊沉痛地说:“苏先生,任您怎么说,我都不会原谅自己。我总觉得,素梅就像是我亲手害死的。”
苏文瑞劝道:“你当然有错,可这事儿,不都是你的错。”
生那天,昆到了。
祁子俊说:“子俊失礼,让大人久等了。”
昆笑了笑说:“恭王爷一直惦记着你,这不,特地派我给你祝寿来了。”
昆亲手展开一幅寿联,上面写着:“修中和忠孝名扬天下,处世率真诚信传之子孙。”
山西恭亲王行辕里,昆把祁子俊的亲笔信呈给恭亲王。昆道:“祁子俊对王爷的恩典十分感ji,明还要亲赴行辕致谢。”
恭亲王沉昑道:“姑且由着他的xing子,能多大就让他多大,能聚多少财就让他聚多少财,天下的钱都放在他家,就更好办了。孙猴子本事再大,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。”
正说着,一个侍从走进来。侍从道:“禀王爷,军机处紧急公文。”
恭亲王拆开公文,脸大变:“长袭杭州,踏平江南大营,主将张国梁为国捐躯,和舂伤重,不治亡。”他转脸对昆说:“大人,我们即刻出发,克返京。”
这天,祁县的商人们都来到商会会所。二十八位商人全都到齐了,或立或坐,议论纷纷,看见祁子俊走进来。
祁子俊道:“无论哪家票号,凡不愿意缴纳‘练饷’者,子俊都可代为缴纳。
但是,子俊也有个要求,无论哪家票号,子俊每代缴一万两银子的‘练饷’,就请用来换取该票号相当于一万两银子的股份,各家票号招牌的后面,也请再添一个‘信’字。我们办成‘信’字二十九联号,以后,大家风雨同舟,携手并进。“说着,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:”如果哪位愿意,就请在这上面画个押。“
商人们一阵jiao头接耳过后,依次走到桌子前画押,然后闷闷不乐地从屋门走出去。
关近儒家正堂的墙上悬着的“公忠体国”的牌匾。关近儒正慢条斯理地对霍运昌讲话:“眼下的时局,颇有些扑朔mi2离。南京城久围不下,长反倒拿下了杭州、苏州、无锡和常州,形势着实令人担忧。”
霍运昌问:“您的意思是…”
关近儒道:“我已吩咐在云南的药厂,大量收购三七,全力生产药,保证湘军的需要。另外,我想让你去一趟海上,湘军在那里有个办事的地方,负责筹办军需的何勋初是山西籍举人,早年贫寒的时候,我曾经周济过他,后来中了举,一直还念着往的jiao情。我这里写了一封信,你去找他,就说关近儒愿意为家国效马之劳。”
霍运昌问道:“那样一来,岂不是无利可图?”
关近儒一脸正:“国难当头,何必曰利?你收拾收拾,明天就动,有什么事情,及时写信过来。”
霍运昌忙答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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